南城

*补档

Summary：迪基鸟爱上了一尾人鱼。

 

*脑洞来自美丽的热宝！  @热寂锁定。 

*翼人！Dick/人鱼！Jason

*有迪芭过去的一句话提及

*惯例ooc不可避免，请谨慎选择是否食用

 

00

 

世间有太多奇妙的事物。人们想象云层上的天使、海面下的人鱼，幻想街角失踪的姑娘是去了吸血鬼的城堡。小朋友们总相信圣诞老人是真实存在的，当然，也有一些大人会告诉他们，不，没有，这些都是假的。

 

不过人说的话对于幻想种的存在没有半分影响，顶多是小小地隔应一下那些或美丽梦幻或诡异可怖的家伙们。当然啦，也有一些家伙会偷偷跑到人类的身边施以报复，所以那些记录珍奇的写手都要小心翼翼地组织语言，以免在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少了身体零件。

 

这篇胡编乱造的书稿上也有这么一个故事，作者很可能不太清醒，不过故事或许还能勉强一听，它说的是什么呢——

 

“迪基鸟与杰森鱼的爱情故事。”

 

01

 

Dick Grayson是一只华美极乐鸟。

 

啊，还请不要联想某种在树干上蹦蹦跳跳展示圆圆求偶舞蹈的小鸟儿，Dick可不小，而且也不完全算是鸟——他是翼人。

 

不过这话要是换Dick来说，他会说自己是一只很美丽的翼人。是啦，这是大实话，他不止有一张鸟见鸟爱花见花开的脸蛋，羽毛也是绚丽夺目的色泽，大多数翼人女士都很乐意与他共度一个美好的夜晚，她们既享受他亮闪闪暖呼呼的窝，也享受他柔韧有温度的躯体。

 

可有一件事很奇怪，那就是这位翼人先生至今都没有固定的伴侣。虽说很多翼人不是长情的物种，但他们都宣称自己会永远喜爱一切“靓丽、闪亮、璀璨”的事物，而Dick是森林里的宠儿，要在同族中找出一位比他还符合大众审美的鸟儿实在是难如登天。

 

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Dick坚持他有别的方式获得快乐，不需要长长久久的伴侣也完全没问题。这是逞强还是事实且待另说，因为现在一切都大变样了。

 

02

 

“Wally，嘿，Wally？”

 

标准的鸟鸣声。Wally，这片森林里唯一的独角兽从睡梦里醒过来，讲真他困得难受，恨不得把上眼皮和下眼睑永远黏在一起，可是没办法，独角兽是象征愿望与真诚的种族，而他的朋友在召唤，他得回应。

 

“怎么了，D，”哈欠，他是真的困，没在假装，一朵云从他的嘴角跑出来，窜到天上找彩虹去了，“Dick？”

 

话音未落，就有一颗脑袋探进了他的温暖树洞。Dick的眼睛眨巴眨巴，脸上写满了兴奋，他凑过来，带着许多凉丝丝的水汽：“Wally，你知道人鱼吗！”

 

哇哦，超大声，大到把Wally的宝贝瞌睡虫吓得跑出来，还把它摁在地上完全拍成粉末。可这是什么问题，Wally没搞懂，这问题就像一只狸花猫问一只布偶这个世界上有没有无毛猫一样，他感觉自己的常识被挑战了，他甚至怀疑自己还没醒。

 

但是Dick就在那儿，挡着他树洞外头的阳光，卖力眨巴眼，像只无辜的小鹿。

 

“我不太懂，”Wally揉揉自己的红毛脑袋——不必在意为什么一只独角兽的人形是红头发绿眼睛，尽管那真的很不梦幻——他蹭蹭Dick试图从后者身边溜出门晒太阳，“当然有人鱼啦老兄，你说这个干嘛？”

 

“喔，”Dick点点头，动动肩膀，不知是有意无意，他恰好站在洞口的中间，把空间分的正好比Wally小一号，“我正要给你看呢，我拍到了锦鲤！”

 

03

 

咦，这个故事里好像出现了一点儿不那么幻想风的元素。但是，就，人类都用水果手机了，幻想种们用一用也没关系吧？

 

总之，Dick给Wally看了一组照片。光影效果非常好，波光粼粼中游着一尾摇曳的红，泛光的鳞片勾勒出优美的弧线，这是一条巨大的鱼尾。不难想象，它应该属于一尾成年人鱼。拍摄的角度非常刁钻，如果不是无人机摄像，那应该就是某些有翼生物在云层上偷拍的产物。

 

很美，如果不是这样的画面只占了整图的三分之一而另外的部分全是一张甜甜笑容向太阳的脸，它显然会更美。加上配字的“@夜翼：转发锦鲤有好运！”，Wally感觉自己的大脑受到了飞马的撞击。

 

但是Wally的记忆很好，他可没忘记刚刚的对话，并且不打算放过这个刨根问底的机会。他把手机还给Dick，然后发问。

 

“所以呢？呃，我是说，你都拍到了，似乎没必要来问我这是不是人鱼，你知道人类的塑料制品是不可能漂进我们的水域的对吧。”

 

他一边思考一边噼里啪啦发动语言攻势，并且，出色的记忆力把一个熟悉的人推到了他的脑海里：“说起来，他也不是锦鲤来着，Dick，你有征得他的同意吗？”

 

而Dick回以一脸茫然。

 

04

 

“‘他’？”重音，从齿缝里挤出来的重音，“所以他是谁？”

 

“呃，”Wally感觉有点儿不对了，可惜他同样感到自己已经没法及时脱身，某种预知能力让他看到Dick背后正冒出一个奇奇怪怪的小家伙，小男孩儿、光溜溜的、带翅膀，这家伙正准备拔出一支插在Dick心口的箭，他吓得提高了音量，“他是人鱼族的Jason Todd！”

 

小家伙被吓跑了，而那支没有实体的箭依然插在Dick的心口，稳稳当当。翼人露出像是在云端悠游一般的表情，身后的羽毛快活地抖动着。

 

“Jason，”Dick喃喃着，“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Wally不明觉厉，但是这只快乐的鸟儿已经拍打着翅膀飞走了，对此他无计可施，毕竟翼人们总是这样，心血来潮。

 

再说，他的洞口终于恢复敞亮了——也许他可以先去喝今天的露水，再去找找Roy。

 

05

 

Roy是只火烈鸟，也是翼人族的一员，大长腿、漂亮的红色羽毛，除了不怎么爱飞之外没什么大问题。他是Dick、Wally的朋友，也是Jason的朋友，这个身份有点复杂，听起来像是擅长牵线搭桥的好伙伴。

 

不过故事暂时没到需要他出场的那一幕，所以，这是后话。

 

06

 

事实上，这次大变样没用多少时间，事情一忽儿就全然不是之前的状况了，速度快到让Wally怀疑自己在梦里跑错了时间点。这次鸟脑袋碰兽嘴的奇怪对话后的第三周，Dick再度喜滋滋地光顾友人的暖暖树屋，并且郑重宣布——

 

“我恋爱了！”

 

07

 

Jason Todd，人鱼，并且是少数居住在近岸区域的人鱼。作为一条身体健康、友人众多的鱼，按理来说他的生活中不会有太多不可解决的麻烦。然而由于总是遇上满脸震惊尖叫“世界上怎么会有雄性人鱼”的笨蛋，目前人生中最大的困扰是“总被别人质疑存在的真实性”。

 

可是这个最大困扰的地位现在正在被动摇，它岌岌可危，奄奄一息，像被挂在最尖最细的树枝上的小胖鸟一样，正用细细的嗓音大叫“救命！”。

 

啊糟糕，不该想到鸟的。Jason摇摇头，摆动尾巴，向水面游去。

 

人鱼同鲸鱼一样，他们是哺乳类动物，而且都无法长时间在水面下潜游。这意味着他们时常需要浮出水面呼吸新鲜空气，那是生活必须的一部分。可现在他不大乐意去水面以上。

 

海河之外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吗？实在要说，是没有的。天空很棒，那是云雾做成的镜子，听说有的鱼能飞到天空中，蛮有意思；森林也不错，尽管他只能在岸边远远地看看那些树与小动物；Jason的朋友不全是人鱼，或者说，几乎没几个人鱼，过去为了和他们见面，他也会常常满怀期待地浮出来。

 

但是呢，假如人鱼们每次出水都会迎面遇上一只叽叽喳喳的翼人，他们可能都会变得不爱换气。

 

海神在上，希望今天的水面平静无翼人。

 

“嗨Jason！早上好！”

 

Jason别过头，今天的幸运女神也从海面上徐徐路过，不留下丁点儿神眷。他甩甩脑袋，让那些顽固的水滴们回到大家庭里，同时也露出被湿漉漉的发丝遮挡的绿眼睛——这在人鱼中是很少见的瞳色，他们都说被这双眼睛直勾勾盯着的时候，哪怕是Poseidon也会为之愣神——所以，他紧接着就用这双眼睛瞪住那个笑嘻嘻的家伙。

 

可是这家伙不仅没被吓退，连那灿烂的笑容也不曾变样，他甚至伸出一只手来拨弄Jason身边的水，水花被吓得乱窜，撞在Jason身上，那不大舒服，像种怪异的瘙痒。而这只翼人还是保持着满面笑容的样子，叫人瞧不出他是刻意还是无心——又或是早有准备的缝了一张脸皮。

 

所以Jason放弃了，人鱼不打算和这样奇怪的家伙多纠缠，物种不同无法沟通。他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退，并且决定速战速决，永绝后患的那种。

 

“你有什么事吗？”

 

他问，不自在地摆了摆鱼尾。

 

“没有啊，”还是那张甜甜笑脸，翼人降低了一点飞行高度，围着人鱼打转，“就是想看看你。”

 

08

 

啊，事情怎么会这样呢？

 

Jason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翼人Dick Grayson时的场景。晴天，没大风，海面平静。一次普通的换气，他同往常一样悠闲地上浮，顺便观察四周有没有猎物。然后咧？一片羽毛从空中落下来，带着会叫人鱼过敏的花粉味儿。

 

他立刻钻进了水里，鱼尾溅起巨大的水花，他看着那片羽毛被水波拦住并推远，然后，有一张脸凑近了水面。

 

客观来说，这是张很漂亮的脸，尽管它被涟漪扭曲得像张起皱的树叶，但不影响Jason在水下看到那双如天空般湛蓝的眼睛，当然，也有可能是海的点染——不过他离海面真的很近很近，而距离这么近的时候，水会同镜子一样反映出最真实的颜色。

 

当然啦，正如注视深渊深渊也回应注视，Jason看到了这双蓝眼睛，眼睛的主人自然也看到了他，这是一个短暂的对视，效果大约是两个皱纸团撞在一起那样，一团糟。

 

一个阴影遮挡住那双眼睛，Jason愣愣地眨了两下眼，后知后觉地反应上来那是一台手机。

 

他当然溜走了，以最快的速度。见鬼的，这是什么奇怪家伙？他很清楚这片土地是没有人类能够自如行动的，更不可能有人能以这种角度和他在海面上对视——那么问题来了，这家伙是什么乡巴佬种族？

 

答案也紧追不舍地冲上前：翼人。

 

说实话，Jason认得他。对的，认得，知道，而不是认识他。许久许久之前，Jason的好朋友Barbara告诉他自己遇上了一只笨拙又浪漫的极乐鸟翼人，他们来了一场速战速决的恋爱。

 

这让Jason有点震惊，要知道Barbara可是一只梦神，尽管她的兽型看起来不过是只纯白的鹿，但那也是实打实的受过祝福的一族，能让她跨物种恋爱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出于好奇，Jason稍加调查。出乎预料的是，这位神秘人物不仅仅收获了Barbara的一月芳心，他在整个密林里都声名远扬。

 

Dick Grayson，就是他啦，快乐的极乐鸟，美丽的翼人。据说他有相当独特的求偶方式，能够叫每一位女士甘心与他分享时光女神的馈赠。不过对Jason来说，“据说”就是“谣言”。

 

“给我个让我喜欢你的理由。”

 

这是他与Dick Grayson第二次见面的对话，三分钟前他路过一块礁石，并看见了这只冲他连连挥手的鸟。就在他停下的瞬间，Dick眨动他的眼睛，叫细细密密的眼睫同小扇一般扑闪，然后……他发出了交往请求。

 

额，说真的，Jason差点就直接请这只鸟麻利滚蛋了，但是这白痴翼人是他朋友的朋友，这让他守住了涵养，克制了口吐芬芳的欲望，转而抛出一个相当没营养的问句。

 

而Dick呢，他像是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或者，套路，他的眼神没有一丝动摇并且很快回答道：“因为我们都是卵生？”

 

……

 

尴尬的气氛在蔓延，它即将把海天一口吃掉，然后嗷呜一声吐出来，把整个世界都变成一个“某蛋”，第一个字是脏话的那种。

 

Jason说：“我是胎生的。”

 

09

 

事情就这样了。按理来说这就是一段感情的结束，胎死腹中的那种，它才长出一个小苗，就被恶作剧女神无情扼杀。

 

但是Jason第二天又在相距不远的地方见到了Dick Grayson。他笑脸盈盈，像是之前的事故从不曾发生那样，拍打着翅膀飞过来给人鱼递上一朵花儿。

 

粉嫩的花，大约才从幼嫩的花骨朵过渡过来，它的花瓣蜷缩在一块儿，柔柔地包裹住浅黄的花芯。

 

“这是什么？”人鱼这样发问。

 

而翼人偏过他的脑袋，用掌心护住这小小的花朵，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翅膀的拍打——像是担心它被风吹到似的，慢悠悠地靠近了水面。然后，他递出它，将骨朵同自己的笑容一起，挤开不甘心的浪花来到人鱼的眼前。

 

也许有一点点激动的浪跳上了他的翅膀，但他没在意，Jason也不在乎。

 

“这是魔法的花朵，”Dick说，“独角兽预言她能在海底生长。”

 

这真的是一朵很小很小的花，不要说与大海作比较，哪怕是一丛低矮的灌木大约也能把它吞噬殆尽，也许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浪潮，就会把它卷到无人认识的地方。人鱼伸出手，又缩回去，他的臂膀全都湿漉漉的，指缝间的连膜还在滴滴答答淌水。

 

然而翼人没给他退缩的机会，那小家伙几乎是被塞进了他的掌心。大约真的是有魔法祝福的缘故，它看上去脆弱得像是会被微风摧折，却轻飘飘地浮在人鱼的掌心，没有沾上咸湿的海水，也没被浪潮卷走。

 

“收下吧！”翼人说道。

 

10

 

啊，然后呢？

 

第三天，正是Dick宣布自己恋爱了的那一天，当每一个人惊讶地问道“是谁”的时候，他都笑着回答——

 

“是人鱼Jason Todd！他收下了我的花！”

 

哦，受到善良的独角兽祝福的花，这可是密林里的求爱利器。Dick是认真的，所有密林生物都这么认为，毕竟没人会拿神秘的魔法当作玩笑。

 

而这个共识可不曾在大海里传播过。也许离岸最近的小水滴们知道，不过我们能肯定，Jason定然是不知道的。

 

这成为了他连续三天都不在近海出没的原因，另一方面，他也有些舍不得那株小花儿——“Elizabeth”已经在他最喜欢的珊瑚里住下了。

 

这一切的一切，回到了故事的中段——Jason不太乐意浮上海面了，因为那里有只会给人鱼送花的翼人。

——TBC——